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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沽河畔那场血战 ——寻访花园头抗日战的红色记忆

好趣网 2022-04-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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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,村庄保卫战时乡民使用的武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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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上镇花园头抗战教育基地陈列的缴获日军物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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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勤才介绍:“当年,王葆忱在村内明朝万历年间栽的国槐树下,敲响了明朝传下来的大鼓,号召老少爷们不要怕,拿起铁锨、粪钩和鬼子拼,守住圩子,这是咱们的家乡。”

2021年3月17日清晨,记者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来到院上镇花园头村,跟随75岁退休老教师王勤才寻访83年前的今天,发生在小沽河畔那场具有深远意义的抗日血战。

田野里的返青小麦,绿油油的一片,勤劳的农民三三两两的在肥沃的土地上忙碌着,和煦的暖风吹在脸上,到处是春的气息。战争的硝烟早已远去,然而,从小就听父辈们讲过无数遍抗日事迹的王勤才老人,在我们驱车前往小沽河岸边的路上义愤填膺,诉起当年日军的暴行。

小沽河阻击战

1938年3月16日,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(民先队)莱阳九区指挥部村庄保卫战,在花园头村小屋里,民先队九区指挥共产党员王子阳召开民先队骨干紧急会议。王炳岩、李德顺、王富顺等8人席地而坐,聚精会神地研究分析敌情,确定“打,还是不打,要打怎样打”等问题。这时,共产党员王军光从“民先”县队部赶回,带回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:驻青岛日军第五师团联合平度城的山泽部队,兵分两路进攻莱阳。南路300余人沿青烟公路北侵。西路潍县日军300余人,汽车10余辆,由平度沿莱(阳)平(度)公路东犯,扬言:“支那病夫,莱阳城不战可得。”气焰十分嚣张。

王军光说:“县委认为,莱阳的国共合作已基本形成;国民党的莱保团倾向抗日,我党的抗日民先队也已壮大。日军虽然武器优良,但他们是侵略战争,不得人心,县委要求我们在小沽河东岸打一场阻击战,尽最大可能消灭和牵制敌人。县委指示我们,要请王葆忱(国民党莱阳县党部执行委员、花园头小学校长)先生出面,让他和国民党各乡校联系出兵协同作战。”王子阳等人齐声应道:“坚决执行县委指示!”

根据县委指示,入夜,王子阳身佩短枪,手持炸弹,亲率民先队奔赴小沽河东岸。“民先”队员组成40多人的队伍,有的手持大刀,有的肩扛土炮,有的身背土炸弹,有的推拉土炮大车,进入防御工事,严阵以待。同时,在南至葛家埠北至七岌河口长达5华里的战线上,王葆忱也以电话调动武备、店埠、黑岚埠3个乡校的士兵进入阵地。

3月17日拂晓,大雾,300多敌人乘10余辆汽车,抵达小沽河西岸。当敌车行至河中心时,王子阳一声令下“打!”“民先”队员点燃土炮轰向敌车群,敌车灯顿闭,“民先”队员奋勇抗击,土枪、土炮齐发。敌人首渡受挫后,退回小沽河西岸,日军从枪炮声中察觉出我方武器低劣,便肆无忌惮地发起猛攻,机枪、掷弹筒、钢炮一齐向我阵地猛扫猛炸。民先队员们稍作停顿后,土炮、土枪、炸弹接二连三在敌群中开花,这时国民党各乡校的部队也坚守阵地,打得异常猛烈,敌人见势不妙,又掉头跑回西岸。

狡猾的日军两次攻击受挫之后,采取左右迂回、前后包剿战术,先炮击我前沿阵地,后用重机枪封锁我工事射孔,向我军猛扑过来。从七岌河口和葛家埠两翼包抄的敌人已经迂回到我阵地侧后。此时,国民党尤西乡乡长王岳西被流弹击中,壮烈牺牲,许多国民党乡校队员抱头鼠窜。面对敌众我寡的状态,王子阳决定撤出战斗,并决定由王炳岩小队作掩护,在茫茫的大雾中,民先队安然撤出阵地。王炳岩为掩护战友撤退,献出了宝贵生命。

村庄保卫战

3月17日上午7时许,民先队撤到花园头村,一边组织老弱病残群众迅速转移,一边重新调整队伍,组织年富力强的群众参战,国民党莱阳保安团刘东阳部也前来助阵。

日军渡河后,发现民先队的去向,分三路向花园头村进攻。冲到村西南的鬼子在碑林里架起迫击炮,向圩子上誓死抵抗的民先队和乡校队员轰炸,敌人在外炮击,乡兵就用土炮从圩墙炮眼里向日军还击。在隆隆的枪炮声中,浓雾般的烟幕铺天盖地,一片迷蒙,爆炸掀起的烟尘气浪卷起了飞沙走石,笼罩全村,断墙残壁间烈火熊熊,花园头接受着战火的洗礼。

这时,花园头上空突然响起了一阵“咚咚咚……”雄壮悲凉又震撼人心的击鼓声。在村中心有几百年的老槐树下,王葆忱双臂像大风车一样飞舞,鼓槌轮番擂响村里珍藏数百年的大鼓。据旧《莱阳县志》记载:“王氏,孝廉用谟之族,其先平度人,徙居八区花园头村。”县志所说的王用谟,乃本村万历年间进士王用谟,这只明朝的大鼓就是他购置的。这面鼓高0.6米,腰围2.5米,装在木制架子上,鼓身四周有4个大铁环作为抓手提系。此鼓数百年来,不仅为村民娱乐之用,而且在抗战关键时刻,鼓舞民众向日寇发出了不屈的怒吼。“老少爷们不要怕,拿起铁锨、粪钩和鬼子拼,守住圩子,这是咱们的家乡!”王葆忱老先生的怒吼随着鼓声在村子里震荡。

忠勇的兵民们奋起反抗,在焦土烟焰中越战越勇,他们在用自己的鲜血和胸膛挡住日寇疯狂的冲击与反扑。民先队用二人抬、土枪、土炮向敌人猛烈开火,保安团士兵则手持钢枪,向敌人射击。炮火更猛了,每一寸土地都是血与火。铁沙子、锅铁片、土炸弹飞向敌群,直打得鬼子人仰马翻,血肉横飞……战斗越来越激烈,队员们的斗志越战越旺盛,一发发子弹,一颗颗土炸弹,像一个个复仇者射向日寇。

近午,由于日寇火力强大,敌众我寡,西南角的鬼子已经突破防守,冲上了圩子。接着,敌人突破南门,两翼之敌亦围拢合击,一场街头血战开始了。“民先”队员、群众手持长矛、大刀、铁锨、粪钩、棍棒、铡刀、匕首,勇猛杀敌。格斗中,凶残的敌人一部分插入村内,逢人就杀,连老幼妇孺也不放过。日军冲进王海峰的院子,王海峰抡起锄头砍死一个村庄保卫战,但因寡不敌众,全家11口人被日军烧死在地窖里,王葆忱的母亲和妻子各持菜刀砍杀敌人,直至英勇牺牲。共产党员王子阳为避免更大伤亡,指挥“民先”队员和群众向村撤退。王葆忱在撤退时中弹殉国。 据1990年2月出版的《莱西县志》记载,这次战斗杀死日军75人,伤残无计,民先队员、抗日群众66人英勇牺牲。

下午1时,日本侵略军南去。后来青岛一家汉奸报纸哀叹:“莱阳的老百姓厉害,莱阳城目下难克。”

红色精神润物无声,此战后,国民党莱阳县党部赠王葆忱、王岳西大匾一方,上书“浩气长存”。1945年,日本无条件投降,莱西南县民主政府赠送给花园头村光荣匾一方,上书“舍身成仁,山河变色,动天地而泣鬼神。”1986年11月15日,莱西县委、县政府为之立碑纪念。

1938年3月16日,就在花园头民众抗击侵略日军的同时,夏格庄南的渭田保卫战也打响了。占领青岛的日军第五师团乘17辆汽车沿青烟路北进,入侵的日军同样受到了官兵和群众的奋起阻击,3月18日上午11时许,损兵折将的日军乘汽车沿青烟路北上,在孙受与制造了花园头等村血案的西路日军会合,往西南方向退回青岛,汇合后的两路日军均遭到了桃花乡军民强烈抵抗,损失亦是惨重。

历史过去83年了,在日军侵略下,曾经满目疮痍的莱西大地,如今到处散发着勃勃生机,硝烟虽然散去,但一个个红色故事,都是一扇扇窗户,带我们走进历史、了解历史,不忘革命先烈用献血为后代创造的和平,还有今天的美好生活。(张所海整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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